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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十七城》 第一章 老子今天想直辖

*本文是旅游地理历史向城市拟人小说。依照“城名体物,人名缘情”的原则,角色统一采用城市名。

*出于审美需求,作者同时写过非历史向城市拟人小说,二者平行世界不冲突,并无厚此薄彼之意。

*本文为了方便叙述,虽然背景在2019年,但依照历史,进行了角色上的调整:

“武汉”以小分队形式存在,有三个角色:武昌(原湖北省省会)、汉口(原直辖市)、汉阳;

“黄石”小分队,有两个角色:黄石、大冶;

“荆州(曾用名荆沙)”小分队,有两个角色:荆州和沙市(原省辖市,1994年合并);

“襄阳(曾用名襄樊)”小分队,有两个角色:襄阳和樊城。

可能下次我写别的东西,出于其他需求,就不做这种调整了,特事特办是也。

 

我是漂泊他乡的游子,故乡的红土,能够给我力量。

 

暂定目录如下,随时调整。不推荐武汉读者跳读,毕竟武昌-黄鹤,汉口-上海-宜昌的主线故事,是散落在各个章节里的。

 

序言篇 孕育

 

含鄂A武汉、鄂B黄石大冶

第一章 老子今天想直辖

第二章 黄石和大冶互啄

第三章 黄石和大冶继续互啄

第四章 大冶铁矿和汉阳铁厂

 

正篇一 降生 大荆州地区篇

含鄂D荆州沙市、鄂H荆门

第五章 弃荆州保武汉

第六章 荆州沙市洗衣粉

第七章 荆州老凤凰登场

第八章 不服周的九头鸟

第九章 楚王问鼎之德

第十章 荆州是湖南人?(襄阳客串)

第十一章 长太息以掩涕兮

第十二章 哀民生之多艰

第十三章 两荆交战 得铁路者得天下

第十四章 两荆交战 武汉郑州(北京客串)

第十五章 两荆交战 四川重庆(重庆宜昌客串)

 

正篇二 羽翼 大襄阳地区篇

含鄂F襄阳、鄂C十堰、鄂S随州

 

正篇三 远游 大宜昌地区篇

含鄂E宜昌、鄂Q恩施、鄂P神农架

 

正篇四 不归 大武汉地区篇

含“8+1”武汉城市圈,鄂A武汉、鄂B黄石大冶、鄂G鄂州、鄂J黄冈、鄂K孝感、鄂L咸宁、鄂M仙桃、鄂N潜江、鄂R天门

 

第一章 老子今天想直辖

2019年的岁末,汉口被武昌拎到了水果湖的省府办公室。汉口满脸的不高兴,涨得通红。

武昌、汉口这对兄弟,都长着一张典型的“武汉脸”,脸型有点方,不笑的时候,略显凶悍。此时汉口因为羞怒,小方脸尤其吓人。

武昌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命令道:“坐倒。”

汉口虽然不高兴,奈何二哥的权威,还是坐着了。武昌以军事建城,一只手能打他四个。

他坐下后,在椅子上不舒服地蹭了两下,由于湖北省府一直低调,办公大楼外观破破烂烂的,内里装潢也破破烂烂。他这么一蹭,这把老旧的皮椅子,居然掉下来了一块皮。

 

汉口扯出那块黑色座垫皮,扔到了办公桌上,抱怨道:“二哥,那什么会办完了,你连买椅子的钱都冇得了?”

武昌坐在自己打了补丁的椅子上,他心里虽然也觉得寒碜,而且他的办公桌边边角角都掉漆了,地砖也裂了。但奈何今天要训斥汉口,不能破坏了气氛,于是说道:“钱要花在刀刃高头,哪像你?天天好高骛远,想七想八。”

 

汉口心里嘀嘀咕咕道,我莫样了,买个椅子也要训我?而且位于汉口江滩的武汉市府大楼也是破破烂烂的,又低又矮,市府、省府一样俭朴着呢。但他不敢顶嘴。今天他和兄弟伙聊天吹水,不小心被武昌听见了,犯了武昌的禁忌。

 

他吹的内容也是老生常谈,就是想要武汉市直辖上去,把湖北省扔了单过。这也不叫个事,这年头,是个城市都想直辖,直辖以后政治地位高。比如南边的深圳,作为新秀想单挑广州和港岛,另一个是东边的南京,不服近代地位衰落,想搞事情,据传言他直辖后想拐走安徽的芜湖马鞍山,把“徽京”之名融进骨血里。

 

 

但是武昌自荆州衰落以来,一直是湖北省省会,现在省府也驻扎在武昌,武昌城主也在这里办公。他极其重视湖北。汉口所肖想的“武汉直辖”,和湖北省的利益是冲突的。

 

“我问你,”武昌以中学教导处主任的架势训斥道:“你晓得现在四大直辖市是怎么来的吗?”

汉口满心不情愿,但迫于兄长的权威,答道:

 

“北京是首都,首都直隶是惯例,外加北京做了千年的首都,和河北其他城市经济文化上差距过大,也不适合强行捏在一起,民国时期北平做过省会,很快又直辖了出去。

上海和天津是大都会,经济中心,他们的重要性超过了原来所属的河北、江苏两省的大半,原省会保定、南京也压不住他们了,避免矛盾,所以分家单干。

至于……”

 

武昌说:“你既然知道,还想七想八搞什么?你和他们能比吗?你以为自己还是一百年前那个‘驾乎津门,直追沪上’闻名世界的大汉口?现在天下人只识武汉,不识汉口。如果不是武汉三镇合并,单凭一个汉口,连随便一个地级市都打不过。”

 

 汉口心里又嘀嘀咕咕道,谁说他打不过啦?汉口下辖的江汉区、江岸区等六个区,2018年的GDP加起来大概六千两百亿,武汉三镇是一万五千亿,汉口占了41%。武汉的全国排名是第9,如果把汉口地区单独拿出来,在百强榜上可以排到第34,沈阳下面温州上面,而湖北排名第二的是51名的“鄂北霸主”襄阳,“区区”四千三百亿。

 

虽然说,就汉口的这种成绩是不够直辖(保送?)的,但他的目的又不是自己单干,是要整个武汉市上去。

 

出于“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惯用权术,武昌又说道:“武汉三镇合并以来,我们武汉一直是一家独大的省会城市,有我在省府坐镇,你主持的市府建设,哪一样不是随着你心意?你想要什么我能争取的,都在帮你争取。哪像他们有那么大的矛盾?”

 

“什么叫帮我争取,明明是帮我们在争取,武昌也有份的。”汉口急道:“而且那本来就该是我们的。高铁站也好,科技园也好,除了武汉市,湖北哪个城市有资格拿这些啦?给他们的话,拿得住吗?他们……”

 

最后那句话没说完,武昌便大声喝止了他:“bei zei!”(闭嘴)

 

汉口不敢把话说完,但心里是绝对不服气的,又捡起之前的话题,说道:“好吧,就算北京天津上海厉害吧,可重庆又怎么说?那时候他和我们混得差不多,要不是1998年的大洪水,把武汉拖累了,当年该上去当直辖市的是我们,不是他那个……那个……”

 

他本来想按照重庆方言说“瓜娃子”,在武昌威胁的逼视下,硬生生吞了下去。作为一个有大局观的老牌城市,武昌一直在这方面很注意,说话绝对不能随便。

 

见汉口的气焰下去了,人也怂了,武昌又说道:“重庆和成都的矛盾那么大,四川省府以前总给重庆小鞋穿,修个铁路会绕着重庆走。我在这种事上,什么时候不是帮着你护着你?而且重庆在西南,直辖是为了西部大开发。湖北在哪?中部。武汉在哪?鄂东。地理位置上我们不够格。”

 

汉口挣扎道:“难道只有西部需要大开发,中部不需要吗?现在有说法:东部山脉,南部高原,北部丘陵,西部平原,中部是盆地!盆地啊拐子哥!”

 

“还敢顶嘴。”武昌抖狠道:“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直辖是吧?这种瞎话都敢编?中国最穷的省份明明是西南的……”他及时刹住了,脑中警铃响起,又调转话风道:“好,好,退后一万步吧,中部大开发,武汉直辖了,剩下的湖北怎么办?来,你给我找。”

 

武昌用手掌拍着身后形似青蛙的湖北省地图,大声道:“我们走了,上头哪一个能当省会城市?”

武汉市以16%的人口,占了湖北省34%的GDP,并且贡献了58%-60%的湖北省财政收入,再加上高校、铁路等资源,其余城市确实远远不如武汉能打。

 

汉口看样子已经在心里酝酿许久了,马上答道:“河北先后抠走了北京,又抠走了天津,心里空了那么大一块,还不是好好的?就算我们没有保定石家庄这种千斤顶吧,大不了把湖北拆了,我们拿走武汉城市圈,其余的爱当河南人当河南人,爱当湖南人当湖南人。”

 

最后他突然气红了眼,带着点哭腔说道:“反正他们都看武汉人不顺眼了!!!我每次去下面他们都不欢迎我!!!我不要跟湖北伢玩!!!我不要当湖北人!!!”

 

武昌,性格刚直,吃软不吃硬。看见弟弟哭红了眼,一时自己也怂了:“别哭啊……唉你怎么嗲得像个上海姑娘伢……别哭,不哭……好哭佬……唉你怎么哭得更凶了……”

 

他出了办公室,从厕所里撕了一些卫生纸,回来给汉口擦眼泪。他心里寻思着,汉口可能不是真的想直辖,或许是和其余的湖北城市有什么矛盾和误会。

 

唉。武昌心里寻思着。怎么办好呢?

 

他看着窗外的黄鹤楼的一角,想起那些悲伤的往事,那些无可奈何落下的梅花,那些抓不住的羽毛,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他蹲在汉口身边,和蔼道:“这样吧,你真的想直辖的话,哥帮你向上面申请。但是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武汉单干了,我们还得和下面的城市保持合作对不对?毕竟和气生财人多力量大。武汉又搬不走,打断骨头连着筋……上海有江浙一众兄姐支持,我们也得有人支援,是不是?”

 

 

 

 

 

等到汉口离开水果湖,坐上回家的地铁时,他的背包里已经多了一张纸。武昌在上面写了湖北十七座城市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给汉口布置了一项作业:要求他和每一座城市的城主在地标建筑拍一些照片,然后坐下来吃顿饭,回来后,汉口还要写一份有关武汉如何和湖北诸城合作的报告。

“大家当了这么多年邻居,好聚好散,你对他们客气点……”汉口的耳边还响着武昌的叮嘱。汉口想,反正他马上要走了,客气点还是能装出来的。

 

刚到家门口,他就遇上了一个老熟人:黄鹤。

 

黄鹤和武昌原本是一对好朋友,但当年因为不明原因分开了,并且黄鹤立下毒誓:永生永世不回武昌城。

 

黄鹤楼兴兴废废,每一座不是被烧了就是被雷劈了,要不就是因为木头腐朽了自然倒塌。武昌一有机会就重修。在天气好的时节,武昌还会带上一支竹笛,在高楼之上吹响当年送别黄鹤的那首《梅花落》。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武昌的笛声最初哀婉凄凉,后来渐渐沉淀到悲伤,最终回归到无奈。

汉口初遇黄鹤的时候,它立在汉口江滩之上,眺望蛇山之巅的黄鹤楼。那时候的黄鹤,化成少年模样,身形削瘦,面容清冷,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之姿。汉口不由得看痴了。江雾蒙蒙,皆是不能言明的心绪。

 

却见它对着黄鹤楼的方向,跳起脚来破口大骂:“你个赖货,不要老子回来你建个%#*楼,要老子回来你吹个*^%#的笛子。”

 

这一口接地气的市井方言,瞬间打破了一切意境。反差之下,汉口大笑,笑出了声。黄鹤这才发现身后竟然有人,它转过头,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说:“武昌城,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你不是在吹那个破笛子吗?”

 

汉口和武昌面容上是有几分相似的,都是武汉方脸,只是一个精明狡黠,让人感觉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骗,另一个沉稳敦厚,让人感觉可以依靠。不过,乍一看,确实有可能会认错。

汉口故意装成他哥哥武昌,不由得调整了身姿,站得笔直,就像顶天立地的男儿,他说道:“你说我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黄鹤边向他走近,边说:“你终于舍得离开这一亩三分地了……”可是它走的足够近了,却发现,这好像不是武昌。

 

“你是……谁?”那时候的黄鹤问道。它脸上显露出迷茫的神色。

 

汉口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我是谁?”

 

黄鹤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眼中刚刚燃起的光亮跳跃了一下,又渐渐熄灭。它恢复了初见时清冷的神情,转回了头,继续落寞地远眺武昌城的方向。

 

“果然是不可能的……”它低声说道。

 

此时的汉口,刚刚崛起成为天下名镇。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他和这美丽的生物结下了缘分。往后,倘若黄鹤来此地眺望长江对岸的黄鹤楼,一定会找汉口闲话家常。它格外爱听汉口讲武昌城的故事,也不吝于分享自己在海外的见闻,两人渐渐成为了朋友。

 

这一日,它听说了武昌城要汉口下到各个地方上拍照吃饭写报告,冷哼道:“又是这种套路……”

 

汉口好奇地问道:“什么套路?”

 

黄鹤没有回答,只是说:“我和你一起去吧。恰好我也好多年没来湖北了,正好找我在这里的老朋友叙叙旧。”

 

于是,这一城一鸟便踏上了旅途。这是一场对过去的追寻,还是一场对自我的深知?

 

这鱼米之乡,云梦大地,千湖之省,到底有什么东西等待着他们?

 

 

 

2020年2月22日星期六一稿,4148字。2小时44分。

2020年2月23日星期日二稿,4344字。

2020年3月1日星期日三稿,补充了财政收入,4465字。

2020年3月10日星期二四稿,走失后修改了一下,458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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